7月30至31日,由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北京大学人文学部和安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联合主办的“‘变局:中国近代史上的咸同时代’工作坊”正式召开,来自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澳门大学、厦门大学、四川大学、中山大学、山东大学、安徽师范大学、上海社会科学院、日本国际基督教大学等国内外高校与科研机构的20余名中青年学者就咸同变局进行了全方位、新路径的研究讨论。北京大学历史学系主任王奇生认为,会议的主题“变局”凸显了咸同时代的主要特征,肯定了这一时代在中国近代史上承上启下的作用。安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院长刘道胜充分肯定了“咸同时代”这一选题在晚清史研究中的重要引领作用。
历史记忆与全球视野
历史记忆与全球史是当前历史研究的热点范式。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仲伟民从全球史视野与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角度解读中国近代史的开端,强调了1860年代在经济形态、思想观念以及中外文明碰撞上的关键意义,尝试将1860年定为中国近代史的节点。日本国际基督教大学教授菊池秀明从历史“记忆”与“忘却”的角度,分析了整个亚洲地区近代史研究都陷入低潮的原因是当前国家建构层面的国民认同与记忆建构,并且以咸同时期的太平天国历史为例,号召历史学者要采取宽容的态度来尊重历史、研究历史。澳门大学历史系讲席教授王笛则从历史记忆与制造神话的角度分析了袍哥数百年来的族群性认知与自我形象塑造,并考察了袍哥与晚清以降民族主义兴起的渊源。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李志茗从国内外的宏观角度,审视了咸同年间前所未有的历史变局以及清朝君臣面对变局所采取的保守性改革政策。
史事考证与文本分析
重大史学问题的解决需要细致的史事考证与文本分析。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戴海斌论证了张之洞在中越勘界时“以考据施于交涉”的史实,以此展示了张之洞的经史思想与地理之学的才能,并分析了清代考据学与近代地理学的差距。中山大学历史学系副教授任建敏考察了咸丰年间广西象州士绅力量的崛起与地方军事化问题,并以此探究了象州地方势力消长与秩序变动。安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副研究员康健通过分析《婺源清华东园胡氏勋贤总谱》,从而考察了咸同兵燹前后时期徽州茶商的命运转变,并以此解读咸同时期徽州的社会民生。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博士研究生丁国宗利用多国史料,考证了咸同年间俄国赠华枪炮与教习一事的来龙去脉,并论证了此事在中俄关系、列强博弈等重大问题上发挥的历史作用。南京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达昕利用中西文献记载,考察了洪仁玕长子洪葵元的从天京辗转逃难至海外圭亚那的传奇经历,并结合世界史、外交史对之进行了相关思考。
财政危机与应对
财政是政府的命脉,咸同时代正是清代财政史上重大的危机期。厦门大学历史系教授任智勇考察了晚清商税的思想来源与现实尝试以及朝臣在征收商税上的观点分歧,并从思想史的角度分析了晚清商税的意义。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副教授李光伟从晚清农业歉收问题入手,考察了田赋积欠衍生的机制、特征与过程以及官员捏报歉收的问题。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熊昌锟则考察了咸丰朝币制改革的思想基础与具体措施,并从长远角度上考察了此次改革与嘉道货币危机以及清末民初币制改革之间的历史联系。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廖文辉论述了咸同年间新疆的财政困局与协饷难题及其引发的治理危机,并通过区域对比考察了困局由来及应对措施。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副教授胡恒考察“捐纳指省”的历史起源及其对道咸以降回避制度的变革影响。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后许存健考察了咸同年间捐纳价格的具体细节及其变化趋势,并以此考察了晚清央地关系与国家治理的问题。
日常统治史
日常统治史是当前史学界新兴的史学范式,历史学者不仅要注意历史的变动,还要注意历史的日常。
安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张振国从日记和日常政务运作相结合的视角出发,利用《宗源瀚日记》考察了道府官员请训召见的日常运行及其流程,还原了清代官员召见的历史感、时空感和现场感。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张秀玉考察了咸同时期戎幕幕僚的求利之心、具体收入、经费来源以及他们与幕主的日常关系。安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王月考察了清代大挑举人的授官机制与过程,并论述了一等举人在分发、试用、甄别、补授等环节上的具体标准、地域区别以及群体差异。
总结
分组报告之后还有圆桌讨论环节,各位专家学者就彼此文章与观点进行了精彩的解读与对话,进一步深化了对咸同变局的思考与认识。本次会议有三大特点:其一是新范式与新视角;其二是注重史实考证与分析;其三是注重史料发掘,包括诸多新发现的国内外史料。此次会议是近年来首次以咸同变局为考察主体的学术研讨会,有助于推动晚清史与中外关系史的新发展。